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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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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主意

從醫院出來, 吳桂英領著沈夏跟喬月,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三個人,點了三個菜。

這家館子菜的份量特別足, 怕點多了吃不了。

喬月看了沈夏好幾眼, 她擔心沈夏因為醫院的事生氣,結果發現沈夏一點事都沒有。

沈夏當然不會因為三嬸的幾句話就影響心情啊。

三嬸就是那麽個人。

這種性子, 以後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吳桂英看著放在桌上的奶粉罐子, 心疼得很, “早就知道就不買這個了。”這個奶粉可不便宜啊。

本想著唐婕沒了孩子坐小月子,給她送點好的, 補補身子, 結果人家不領情。

可惜這買奶粉的錢了。

沈夏聽到這話, 把奶粉罐子往喬月面前一放,“二嫂,你拿回去, 正好補身子。”

喬月笑,“我腳好了,本來就是小傷, 是你二哥小題大作了。”

又想起來,“那個輪椅我用不上了, 你三嬸她媽不是傷了嗎, 要不要給她家送去?”

這事沈夏可不管。

三嬸那人不記恩, 就算給她家送去,估計也是招一段罵。

沈夏勸喬月, “你跟二哥說, 讓二哥把輪椅拿走。”至於送不送過去, 看二哥的意思。

吃完飯。

喬月就跟沈夏她們分開了。

吳桂英下午要去買雞蛋, 買面粉。

就算蛋仔餅這會正熱銷,但是茶葉蛋的事,吳桂英也不肯落下。

沈夏則是要是去盯一盯吹風機的進度。這吹風機吧,現在說不好是什麽感覺,現在她媽開始擺攤了,家裏有了另外的進賬,每天賺錢數目還算可觀,這吹風機吧就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要不是這進度已經到後半段了,定金也付進去了,……還註冊公司了呢。

說到這,沈夏想起來了,跟塑料廠約好的,要見一面的。

正好今天下午沒什麽事,今天就去看看。

沈夏找了個電話亭,打過去,“餵,是游主任嗎?我是小沈。”

約好下午三點見。

現在二點還沒到,還有時間。沈夏一拐,往孫富貴那去了,她記得今天孫富貴說不去擺攤的,也不知道在這在租的屋子。

要是孫富貴沒什麽事,可以跟她一起去。

孫富貴在家,正在收拾東西。

看到沈夏,“你來得正好,明天我回趟家,這些東西我一起捎帶回去。”又問沈夏,“你呢,打算什麽時候回京市?”

“等吹風機組裝出來。”沈夏想起來,“你先前不是說這吹風機你都訂出去了嗎,這貨不出來,你回去沒問題吧。”

孫富貴臉色一變。

他這兩天一心賺著牛仔褲的錢,還真忘了這事,沒事,現在想起來也不及。

“什麽時候出貨?”

沈夏,“問過了,估計還要七八天吧。”出來了得組裝,還有盒子呢,她還得驗貨呢。

到時候缺人手。

她跟孫富貴商量:“到時候得招人吧。”

總不能是兩個光桿司令啊。

主要是想招什麽的人,正式招人還是只招個短期的。

這些都是問題。

孫富貴:“聽你的。”

這些費腦殼的事他一點都不想多想。

他現在的目標就是去進牛仔褲回來賣,多多的進,多多的賺。

沈夏看出來了,還得自己想辦法。

“我跟塑料廠的人約的三點見,你去嗎?”沈夏問孫富貴。

“你都過來了,能不去嗎?”

孫富貴嘆氣,“塑料廠有什麽好聊的。”

就等出貨了。

“他們廠效益不行,上回電話的時候我給了些建議,答應要過去的。”沈夏邊說邊給自己化了一個老一年的妝。

衣服沒穿,她穿的本來就是深色的衣服。

兩人一塊去了。

二點五十到的,沒想到,塑料廠的游主任早早的就在門口盼著了。

看到沈夏來了,游主任特別高興。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不對,沈夏打扮得不像以前那麽正式。

沈夏說:“今天就是過來轉一轉,不談正事。”

游主任點頭,“真是麻煩沈主任了。”

把沈夏迎進了辦公室,孫富貴今天穿得中規中距,跟在他們兩個後面,邊走邊看。

“沈主任,您上次說的玩具,我們廠裏商量過了,覺得可行,不知道您有什麽建議嗎?”游主任真誠發問。

像跟名著合作。

沈夏問:“你這有紙筆嗎,最好是白紙那種。”

“有的,您稍等。”游主任去叫員工拿紙筆過來了。

沈夏拿著筆,在紙上開始畫。

像塑料的玩具車,玩具槍,可以噴水那種,還有萌版的小雞、小狗……那些個娃娃,最後,沈夏還畫了塑料積木,可以一個一個的往上疊的。

還有凹凸的,可以做成不同形狀,開發孩子的腦力。

沈夏一邊畫一邊跟游主任說,每每說完,還要加上一句,“您聽明白了嗎?”

游主任把身邊的得力員工拉過來,一起聽。

讓員工做筆記。

很快,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孫富貴去外頭晃了一圈都回來了,見沈夏還在那說,“像這種滑滑梯,也是塑料的,這算是兒童的大玩具,可以放在公園,如果你們可以做的放在,可以擺在公園,到時候把你們塑料廠的名字印上去,比如你們免費贈送給公園,制作兒童娛樂設施,到時候請報紙的記者過來寫篇稿子,在報紙上發表出來,你們塑料的名聲不就起來了嗎。這名聲一出來,以後這銷量就不愁了……”

游主任激動得站了起來,“妙,妙啊!”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給公園損滑滑梯,這是做好事,到時候一報道,他們塑料廠也是個好人好事的典型了。

孫富貴進來就聽到了這番話,他吃驚的看著沈夏。

沒想到沈夏這腦瓜子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用,平常還真看不出來呢。

沈夏以為孫富貴過來是催她走的,於是站了起來,“游主任,今天就到這吧,下回等你們的貨出來了,咱們再見吧。”

“沈同志,”游主任緊緊的握著沈夏的手,“太謝謝你了!你這次真是幫了大忙了!”

真是感激不進。

原以為塑料廠走到了死胡同,沒想到有了沈主任這個貴人,真是聊暗花明啊。

沈夏笑:“都是朋友,不必客氣。”又叮囑,“這孩子玩的東西,質量一定要過關。”

“這您放心,我們廠就是幹這個的!”

像給吹風機弄殼子,那就是順帶的事。

他們廠可是有老技工師傅的。

見沈夏要走,游主任熱情挽留。

還是沒能留住沈夏。

游主任還想跟沈夏再聊聊玩具的事呢,他們塑料廠已經準備單獨開發一個玩具部門了。

他們是國營企業,廠長在想辦法讓上面的拔款。

“游主任,您別送了,就到這吧。”都送到公交站了,沈夏腦子一轉,“今天是狗年吧,這都十月了,過了年就是豬年了,你可以做一批十二生肖的玩具嘛……”

游主任眼睛亮得嚇人。

這得記下來。

沒帶筆,他趕緊回廠,把這個主意記下來。

沈夏發現孫富貴盯著她的臉看,“怎麽了?”小聲問,“妝花了?”

“沒。”孫富貴低頭琢磨:“明年豬年,這吹風機上面要不要印個豬啊……”

“別,千萬別。”沈夏本來是完全拒絕的,可仔細一琢磨,“要是賣得好的話,可以做豬年限量款。”

全部做豬的圖案可不行。

那東西只管一年的生肖,等到後年鼠年怎麽辦。

孫富貴若有所思。

醫院。

唐婕一天沒吃東西了,除了中午沈夏母女來過,之後就沒人過來了。連她親爸都沒來,他們一個個的,到底在幹什麽?

唐婕心裏堵得慌。

想睡覺又睡不著。

沈小兵呢?

他怎麽還不回來?

唐婕往門口望了好幾回,始終不見沈小兵的身影。

沒一會,護士過來了,說了費用的事,讓唐婕盡快補上,畢竟是做了兩場手術的。

“孩子都沒了,你們還好意思收費用!”唐婕火氣沒處發,恨上了醫院的護士,“天天催費用,催催催,也沒見你們把我孩子救回來!”

這怒火一燒起來,可就壓不住了,“什麽破醫院,還好意思收那麽多錢,我看你們就是催債的!”

還說醫院就是吸血的。

他們老百姓存的一點錢都被醫院吸幹了。

護士氣壞了,“你孩子沒了,不是你自己作的嗎?讓你躺著好好養胎,非要起來,還要罵人打人,讓你不動你偏要動。本來做了手術才勉免保住孩子,後面你好好躺著個三五天,孩子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什麽人!

護士中午可看見了,這病患把自己家來看病的親戚都趕走了,“真是好心當驢肝肺,你要是真覺得醫院吸了你的血,下回病了別來醫院,自己冶去!”

護士甩門走了。

回去就跟醫生說了,這女病人太難伺候了。

他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受氣的,沖他們發什麽火啊。

唐婕發了一通火,舒服多了。

沒過一會沈小兵提著晚飯過來了,“餓了吧,我媽在家給你熬了湯,我裝了兩份過來,剛才去爸那了,給你爸媽送了一份,這一份我在家裏熱了一下,你趕緊趁熱喝。”

他催他媽熬的,他媽還不肯。

好不容易殺了雞熬了好,耽擱到下午了,再一坐車,湯涼了,這不回家熱一熱,給老丈人家送一份,這才來遲了。

“你還知道來啊。”唐婕委屈道,“我還當你沒了孩子,就不記得我這個媳婦了呢。”

“怎麽會呢。”沈小兵擰在保溫飯盒的蓋子,拿出湯勺,讓唐婕喝。

唐婕讓沈小兵餵。

昨天才吵的架,今天又和好了。

唐婕喝著喝著看到了沈小兵臉上的紅印子,“沈小兵!”

唐婕突然出聲嚇了沈小兵一跳,“怎麽了?”這又怎麽了。

“你臉怎麽了?”唐婕伸手去摸,湊過去仔細瞧,看出一點東西了,“誰打你了?”手附上去,明明就是巴掌印子。

那下手的人比她的手大。

沈小兵又舀了一勺湯,“沒有,就是刮蹭了一下,你看錯了。來,張嘴,我問過了,你這也得坐個小月子,回去我就不去外頭了,專門照顧你。”

唐婕可沒那麽容易被打發,“你臉怎麽了?”

又追問 ,“是不是早上紅印子更深,你不敢過來。”

沈小兵:“你別胡思亂想了。”把湯勺往唐婕手裏一遞,“我去問問醫生,要不要再開個什麽藥。”

趁機溜了。

唐婕臉色沈沈。

京市。

梁松下班回家,發現他媽過來了,“媽,你有事嗎?”

他一個人住慣了,冷不丁的看到他媽在家裏,屋裏燈亮著,還有些不習慣呢。

“過來吃飯。”溫瓊女士炒了幾個菜,她今天過來是有事找梁松的。

梁松坐下。

溫瓊把筷子遞給他,“上回你見的那姑娘,覺得怎麽樣?”

“誰?”梁松想了一下,“沈夏嗎?”

溫晾驚訝梁松還記得沈夏的名字,“是她,你大同哥打電話來問,想知道你是什麽個意思,要是想多了解了解呢,就主動一點,要是不想聯系呢,就說清楚。”

“媽,你別管,我自己會看著辦的。”梁松拿著筷子夾了一筷子雞蛋,事往到碗裏,就著飯吃。

溫瓊女士還有件事,“我有個老同學,好幾年沒見了,前兩天碰上了,約好兩家一起吃個飯,敘敘舊,你把周末空出來,到時候一起去吧。”

梁松擡頭,吃完嘴裏的飯,這才說,“媽,這招只有第一次管用。”繼續吃菜。

溫瓊女士臉皮一緊,沒想到這事還沒開始就被梁松看破了。

她那老同學確實是幾天前碰著的,不過人家家裏有個讀大學的姑娘,名校,明年畢業,雖然比他們家梁松小了幾歲,但是他們家梁松長得好啊,只要見了面,沒有不成的。

只是,這面還沒見,梁松就發現了。

“就是一起吃個飯。”溫瓊女士還嘴硬呢。

梁松明確表示:“不去。”

溫瓊女士頭疼了,“怎麽就不肯去呢?上回去你大同哥那,你不是沒反對嗎?跟人姑娘聊得挺好嗎。”

她忽然明白了什麽,“你該不會真看上那個沈夏了吧!”

梁松表情不變,繼續吃飯。

壓根就沒理他媽。

“那沈夏長得是不錯,可是她是高中畢業的啊,你可是大學生,還有這工作,我聽著不清不楚的,要不是你大同哥保的媒,這事……”當時是說大同同志的妹妹,把人說得挺好的,是後來她仔細打聽過,條件就一般吧。

最重要的是,那沈夏看著不像賢妻良母啊。

溫瓊女士也不是說看不中沈夏,就是覺得吧,配這麽個姑娘,她兒子太吃虧了。

她家梁松多好啊。

溫瓊女士說了半天,梁松也沒給個反應。

她忽然道,“你是沒看上沈夏,我就去回了你大同哥,大同還說呢,到時候再給沈夏介紹一個。”

梁松動作一頓,很快又流暢起來,繼續夾菜,吃飯。

發現溫瓊還盯著他的臉看,出聲道,“媽,快吃吧,菜都涼了。”

溫瓊女士實在是從梁松臉上瞧不出什麽,很失望。

她食不下咽。

最後,走的時候又想通了,“要是你覺得那沈夏不錯,那就試試,我也沒反對你們。”

看她兒子這樣,就怕一輩子不找人。

找個條件一般的也比不找強啊。

梁松沒接話。

沈河很晚才下晚。

喬月在他那等他。

“三嬸脾氣挺大的,我們去看她,她把我們趕出來了,”喬月跟沈河說,“這輪椅別明天送過去了,要不等三嬸他脾氣消點再送過去吧。”

沈河,“我明天就是抽個空去找三叔,問他要不要。”

要就過來拿,不要就算了。

兩人又談到了結婚的事,先領證,到時候家裏的親戚朋友吃頓飯,就不大辦了。

這是喬月堅持的。

沈河現在忙得很,到了年底可能更忙,壓根就抽不出空來。

喬月也不圖那些東西。

沈河說,“我問過領導了,咱們領了結婚證之後,新婚夫妻是可以分到大一點的單人宿舍的。”至於福利房,那可就有得等了。

喬月本來窩在沈河懷裏的,聽到這話,坐直了,“那明天你抽個空,咱們把結婚證領了吧。”領了證就去打申請。

兩人現在還沒找著合適的住房,都在單位分開住著。

沈河看著喬月的眼睛,“會不會太快了。”

“哪裏快了?咱們都談好幾年了。”早就知根知底了,家長也見了,差哪一步了?喬月想了想,“領證的事先不說,等兩邊家長見了之後,擺了酒,再告訴他們。”

反正他們倆不說,那家裏人誰也不知道。

沈河寵溺的看著喬月,揉了揉她的頭發,“聽你的。”

明天中午再去買個戒指。

妹妹還了錢,他手裏有錢了。

——

晚上。

沈夏去了大哥家,大哥加班沒回來,就大嫂在家。

“你大哥還沒回,要不你在這邊等等,看會電視?”方如鳳笑著問。

她聽說沈夏跟婆婆擺的小攤生意還紅火。

“不用,”沈夏把提來的衣服遞給方如鳳,“大嫂,這是送給你的,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送我的?”方如鳳往袋子裏看,什麽東西啊。

“對,我先前去深市出差,朋友去了港市,在那邊買的,一件外套。”港市那邊的貨,對這邊的人來說,是好東西。

送個禮還送得這麽累。

“那是好東西啊。”方如鳳笑,“那太謝謝你了。”

又問,“我聽你哥說婆婆的攤子生意不錯,你那單位,還去嗎?”

“去的。”

沈夏就是來送趟東西,送完準備回去的,可是今天大嫂仿佛吃錯了藥,拉著她說個不停。

沈夏上午出攤,中午去看病人,下午跟游主任聊了半下午,這會真是累了。

她看方如鳳要拉她長聊,趕緊說,“大嫂,出來我媽還說要我趕緊回去呢,攤上的事還沒忙完呢,現在得回去做準備。”

“那你去吧。”方如鳳笑把沈夏送走,連提都沒提需不需要自己幫忙。

萬一她開口問要不要幫忙,那邊說要,那怎麽辦,還真去啊?

索性就不問了。

省得彼此都難做。

沈夏回到家,洗完倒頭就睡。

幸虧睡得早,第二天四點,她媽就把她搖醒了。

又是一天忙碌的生活。

這天晚上。

大哥下班後,找過來了。

私下找沈夏,說了大同表弟的事,“那邊像是沒那個意思,你也別跟媽說,到時候我再給你找找。”



什麽意思?

沈夏本來跟梁松就是一朋友,可那邊說沒那個意思,那這話她就不愛聽了,沒就沒嘛,幹嘛跟她特意他說。

本來心情挺好的,被這一攪和,頓時有些不爽了。

本來兩邊沒聯系,默認結束就行了。

那邊還非要來一個沒那意思,搞什麽東西啊,是她上趕著了嗎?

哼!

看不起誰呢。

沈夏火大。

找了大哥,讓他給梁松傳話:“大哥,你讓大同哥跟他說,讓他不要自作多情,搞得誰對他有那意思一樣。”

哼!

沈山本來就是過來帶一話,說完就準備回去的,可看沈夏這神情,覺得這事吧,好像是有點意思了。

“大哥,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沈山笑,“那我回去了。”

“一定要帶到啊!”

第二天。

沈山到單位,找了大同,“你有你表弟的聯系方式嗎,單位電話,或者家裏電話。”

“上回來他留了個單位的電話。”大同把電話給了沈山。

沈山忙裏偷閑,抽空給梁松打了個電話。

“哪位?”梁松覺得這號碼很陌生啊。

“我是沈夏大哥。”沈山開門見山,“沈夏有個叫孫富貴的朋友,我覺得那小夥子不錯,挺精神的。那小夥子也是京市的,大家相識一場,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那孫富貴的情況啊?”

孫富貴?

梁松眉頭一皺,難道沈夏大哥想讓沈夏跟孫富貴處一處?

那叫孫富貴的油嘴滑舌的。

“好,等我回去調查一下。”梁松同意了。

沈山感謝一番,掛了電話。

他之前還覺得有戲,現在又有點摸不準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天轉涼了。

沈夏在家翻東西的時候,發現給沈秀珠的那件衣服還沒送出去。

秀珠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應該不在老家了吧。

沈夏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於是就去找了沈成東,他是沈秀珠親哥哥,知道知道家裏的事。

沈夏是中午去的。

沈成東在食堂吃飯,一聽說有姑娘找,立刻讓那同事說自己不在。

他真是怕了毛蒙蒙了。

同事說,“不是你對象,是另外的姑娘。”別說,長得還挺漂亮的。

這樣一說,沈成東就願意去了。

出去一看,見是沈夏,心裏大大松了口氣,“你怎麽來了?”

“秀珠現在是什麽情況,回學校了嗎?”沈夏直接就問了。

“我媽送她回學校了,這會應該在學校上課呢。”沈成東說,“有事啊?”

難不成是準備安慰安慰秀珠。

沈成東說,“秀珠沒事,倒是我媽,到現在氣還沒消呢。”他都不敢提自己的婚事,生怕觸了他媽的黴頭。

上回他回家,只是幫奶奶說了一句,不,半句話,差點被他媽趕出家門。

現在他奶看到爺爺奶奶,跟看到仇人似的。

平常碰碰上了也不打招呼。

更別說老兩口上門了,他媽那臉,拉得比驢還長。

“秀珠學校地址你有嗎,給我一個,我有東西要寄給她。”

“你等著,我回去拿筆寫給你。”

沈成東寫完地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媽在哪呢?我前兩回回老家,都沒見著你媽,她是怎麽了?不回家了?”

村裏人都議論呢,說什麽的都有,也沒個準。

沈夏驚訝的看著他,“奶奶沒說嗎 ,我媽跟我爸離婚了,她不打算回家了。”要是奶奶打著讓她媽照顧的主意,那可就想錯了。

這話跟個炸雷似的,炸得沈成東腦子嗡嗡的,“你媽跟你爸離婚了?”沒聽人說啊,離婚了?

等會,奶奶也知道?

奶奶在村裏頭,還跟人念叨呢,說大兒媳婦一直不回來。

“對,前一陣離的。”沈夏看她媽那樣,也不像是願意覆婚的,這事也不用瞞了,她媽現在過得可好了。

沈成東站在那,呆呆傻傻的。

不行,他得跟家裏說一聲,得趕緊給村裏打電話。

沈夏看沈成東走了,自個也走了,回家拿了要送給沈秀珠的衣服,去了郵局,把衣服塞進包裹裏,寫上地址,貼上郵票,寄過去了。

沈家村。

孫秋枝聽大隊的廣播說讓她去接電話,不太情願的去了。

最近因為閨女的事,心情一直不好。

“餵?”

“媽,是我。”

孫秋枝一聽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拉著臉,“結婚的事你甭想,我不同意。”

“不是這事,”沈成東問,“媽,你身邊沒人吧。”

“有事就說,神神叨叨的幹什麽。”

沈成東壓低聲音,“媽,沈夏她爸媽離婚了,她親口跟我說的!”

什麽!

大哥大嫂離婚了?

孫秋枝楞神了,沒聽大哥說起這事啊。

“真的假的?”孫秋枝的語氣嚴肅起來,“成東,你可別亂話!這種事哪能瞎說呢!”大哥大嫂感情一直不錯啊,怎麽會突然離婚了?

難道就因為上次大哥跟人拿沈夏的婚事作賭?

說實話,要是有人大軍拿秀珠的婚事當作兒戲,她也會生氣的。

不對,大軍不是那種人。

不會出現這種事。

如果是兩老,隨便把她家秀珠許人家,還是個潑皮無賴,她肯定要氣瘋的。

“媽,你去問問大伯,到底怎麽回事。”沈成東叮囑。

“你一個大男人,問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幹什麽,回去上你的班!”孫秋枝掛完電話,回頭急沖沖的就往家走。

回屋一看,大軍不在家,趕緊出去找,在河邊找到了網魚的大軍,孫秋枝把沈大軍叫過來。

“怎麽了?”沈大軍不敢說得太大聲,怕把魚嚇走了。

“大哥大嫂離婚了!”

“什麽!”這驚天的一嗓子,河裏的魚都給嚇走了。

“你去大哥那問問,到底什麽情況,過了大半輩子了,這臨到老了還搞離婚這新鮮玩意,怎麽想的?”

“還用你說!”

沈大軍魚也不網了,東西一扔,去找大哥去了。

好好的家,怎麽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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